新中国成立后,她还做过几年“宾州客”,肩挑走贩在桂西各县之间,“篷笼”里挑的是小五金和一些小孩的衣服。后来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,这些走贩都回归各地,或落脚下来。十婶便回到宾阳,给人家当保姆。最后来到广西民族学院(现广西民族大学)的幼儿园,当厨房的采购和炊事员,这才有一个稳定的生活。所以她把半生心血都放在所服务的工作上。她为采购到便宜的肉菜,竟每天天未亮,就从民族学院踩单车到五里亭来采购,来回差不多15公里。回到幼儿园,还要给孩子、老师们煮饭煮菜。星期天则开垦幼儿园周边的荒地,种上各种青菜,不但给孩子们吃上新鲜蔬菜,还为家长们减轻伙食负担,因而深得老师和家长们的喜爱,都尊称她为*姑姑。 她是1958年到广西民族学院幼儿园做工的。我也是1958年秋季到广西艺术学院戏剧系读书。那时,广西艺术学院设在广西民族学院内,为了便于管理和协调,两院的主要领导(*委书记)是一人负责。当时,我见一位中年妇女天天早上和下午到学院的开水房挑水,样子好像十婶,但我不敢认她。其中主要原因是,如果我叫她、认她,可能怕她不认。所以怕她不认,以为我这个穷学生――她的侄子可能向她讨钱。我记得,母亲被劳改那时候,我曾去县城她住的地方找过她,想讨她些小帮助。但是,我从前门进她却从后门躲开了,让我扑了个空。接着,我又给在兰州当了*官的一位表兄去信,诉说我家境的困难。可信寄出后,石沉大海,只字不回。这两次的“乞讨”,让我对什么亲戚、亲情彻底失望,发誓今后再苦、再穷绝不去向任何人“乞讨”。必须自强、自立,活出穷有穷的骨气。所以,几次相遇,我当作不认识她,她也当作不认识我,擦肩而过。后来有一次,她挑桶来打开水,我也去取开水,就两个人站在一起。我觉得我是晚辈,应该给她打个招呼,我就问:“你是十婶吗?”她说:“是!”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言语了。我不能跟她多说,多说了恐她以为我向她讨好,有求于她。她不多问,怕问多了,可能找来我的麻烦。就这么简单的一问一答,结束了我俩的谈话。1960年,广西艺术学院搬迁了校址,我也结束了和她多次尴尬的遇见。
二、中小企业成长中的知识显性化问题